第五章｜誰說離開你，我就不會好？
葉瑤站在律所會議室的落地鏡前，調整著外套的鈕扣。
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現在談判桌前，對手是她曾經一起生活十年的男人——林子駿。
沈意柔坐在她身旁，語氣冷靜：「今天只是初步會談，我們以事實為基礎，妳只要如實說明，剩下的交給我。」
葉瑤點了點頭。
門開了，林子駿走進來，身旁是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律師。他眼神閃爍了一下，坐下後才說：「我們同意離婚，但撫養權仍然堅持要歸男方。」
沈意柔反問：「基於什麼理由？林先生常年加班，過去三個月皆由我方當事人獨自哺育孩子，醫療、餵養、日常照顧均有記錄。你有照顧過幾天嗎？」
林子駿臉色微變，支吾道：「我是男方，我有穩定收入，她離職在家，沒經濟能力撫養。」
葉瑤冷笑：「你是在我坐月子期間出軌、罵我是半殘品的那個男人，你覺得法院會把孩子交給你？」
林子駿一時啞口無言。
談判在兩方堅持下，拉扯許多財產問題後不歡而散，結束後，葉瑤與沈意柔走出律所，天灰灰的，風裡帶著些許潮氣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：「我以為我會怕，但我現在只覺得平靜。」
「這就是妳重新掌控人生的第一步。」沈意柔拍拍她肩膀。
——
回到家後，她打開衣櫃，拿出那件擱了許久的風衣，還有那雙結婚前買的高跟鞋。
鏡子裡的她，眼神不再是那個忍讓委屈的自己，而是一個知道自己值多少的女人。
她將過去的孕婦裝、鬆垮的睡衣、他送的香水與手錶，一樣樣收進紙箱裡。
「這些都不屬於我了。」她對自己說。
——
兩週後，她開通了自己的短影音帳號，開始記錄生活：
日常飲食、帶小鹿散步、健身減脂、簡單的母嬰知識分享。
一開始沒什麼人看，但她每天更新，漸漸開始有留言湧入：
「妳氣質好溫柔，是育兒博主嗎？」 「媽媽也可以活得漂亮，加油！」 「看得出妳是個很有故事的女人，喜歡妳的真實。」
葉瑤笑了笑，回了一句：「謝謝，我還在學習。」
——
某天傍晚，林子駿突然來訪。
「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。」他站在門口，手插口袋，「我們是不是都太衝動了？要不……我們給彼此一次機會？」
葉瑤靠在門框，淡淡問：「你是覺得，我還會回頭嗎？」
他語氣軟下來：「我承認我做錯了，但我也可以改。我們有孩子啊，妳不希望小鹿有完整家庭嗎？」
葉瑤搖頭：「你不過是發現我過得不錯了，才覺得可惜。」
「我們的婚姻早就不是家，是枷鎖。你不用假裝還有愛，也別奢望我會退讓。」
林子駿沉默良久：「妳變了。」
「我本來就不是為了你活著的人，現在的我，終於為自己活一次。」
——
他走後，葉瑤抱著小鹿坐在窗邊，陽光灑在她們母女身上。
她輕輕說：「以後媽媽會努力過得很好，讓妳看到，即使沒有爸爸，我們也可以完整。」
那天她更新了一條影片，標題是：
【離開錯的人，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