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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生日驚喜
我叫魏芷西，是一名台北科技公司的品牌行銷主管，今年三十歲，結婚三年。
今天是我丈夫林子謙的生日，我特地從出差回來，還買了一束他最喜歡的藍玫瑰，準備給他一個驚喜。我還邀請了幾位剛好一起出差回來的同事，說好一起到我家為他慶生。
想像中，是我打開家門時他驚喜的笑容，是朋友們一同歡笑，是我站在廚房裡烤著蛋糕，他從背後擁住我——但我萬萬沒想到，一打開門，裡頭竟是一場肉慾橫流的現場。
燈光昏黃的客廳裡，沙發上正躺著兩具交纏的身體。裸露的肌膚與陌生的呻吟聲瞬間凍住我與眾人的腳步。我的玫瑰花跌落在玄關，灑了一地深藍與慘白。
「幹，這畫面……比八點檔還刺激啊。」我聽見男同事輕聲驚呼。
直到男同事忍不住發出讚嘆聲，那對人肉球才驚覺有人闖入。
女人尖叫著抓過我的圍裙遮身，男人慌亂地扯起沙發巾。林子謙的臉色由紅轉白，再變成一臉憤怒：「魏芷西！妳帶這麼多人來是要幹嘛？」
我冷笑，轉身奪門而出。
幾天前，他才發訊息：「老婆，今晚加班，別等我吃飯。」
我回了句「好」，心中卻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。
那天晚上，我在某個女生的Instagram限時裡看到一張照片：牛排、紅酒與交扣的雙手。那只手戴著我送林子謙的限量手錶，頂樓餐廳的玻璃倒影，像極了說愛我的他，我屏住呼吸，點了個愛心。
那晚我沒有摔盤子、沒有抓頭髮、沒有對那女人破口大罵，我只是默默收拾行李，搬出那個我親手布置的新家。
—
他奪命連環call，訊息一封接一封。
「老婆我錯了……是她主動的……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。」
「老婆你最溫柔善良，我求你原諒我……」
「老婆，我發誓，我再也不跟她有任何聯繫……」
我沒回覆，一句也沒。
我在想，林子謙，他真覺得我會原諒他嗎？
還是說，他認為，他能一邊擁著小三，一邊坐享我名下那套增值數百萬的大直河畔兩房兩廳？
——笑話。
房產是我婚前賣掉老家所購，雖未登記在我名下，卻是我支付全額。我只是借名登記，登錄在他母親黃麗芬名下，為了節稅。
那天晚上，我收到他的最後一條訊息：
「老婆，我知道妳很愛我。妳只是生氣，氣消了我們就回家，好嗎？」
我沒封鎖，卻也不回覆，讓他懷抱著所謂的「還有餘地」在原地打轉。
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。
我給了他一條訊息：「為了彼此的體面，我們離婚吧。」
不出所料，他不肯簽字。
果不其然，兩天後，他堵在我公司地下停車場。一身西裝，臉色蒼白，眼圈深黑，看起來像被時間打敗的失眠中年人。
「芷西，氣消了沒？這樣，你打我，打幾下，氣就消了。好不好？別鬧了，回家吧。」
說著，他竟硬是抓起我的手往他自己臉上扇。
啪！
清脆響亮，他愣了一下，原本還以為他會演全套，我使盡全力，沒想到這一下真下去，他摀著發麻的臉愣住了。
我抽回手，往後退一步，與他保持距離。
「林子謙，我提出離婚，不是因為我在鬧，而是因為你在我們家，幹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。」
他聲音低了幾分，彷彿真的認錯，「我發誓，我從來沒想過要背叛妳，那天是喝多了，真的是意外。」
我冷笑，「是啊，你沒想過，你是直接做了。你知道我現在在公司裡怎麼活嗎？別人看我的眼神全是同情跟恥笑。」
他低聲罵了一句，「要不是妳帶著那麼多人來撞見，怎麼會鬧成這樣？」
我當場笑出聲來，「所以，是我錯了？是我毀了你偷情的雅興？」
「不是這個意思……芷西，妳別這樣好不好？」
「我怎樣？你現在才想說這些？」
我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甩到他胸前。
「房子用我婚前那間賣掉換的，這間自然是我的。至於我們婚後共同貸款買的那套，我也有一半。這不過是合理分配而已。」
他臉色一變，幾乎是吼出來的：「妳想要錢又想要房子，魏芷西妳也太貪心了吧？吃相別太難看！」
—
兩人不歡而散，但想起家中還有我的重要物品，我還是不得不回家一趟。
打進客廳的瞬間，我看見廚房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又令人反感的身影。
是他的媽媽，黃麗芬。
穿著洗得泛白的家居服，腳踏拖鞋，嘴角抹著剛煮好的排骨湯味。
她一邊把圍裙解下來，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：
「芷西啊，不是我在說你，兩夫妻吵吵鬧鬧很正常。你也別太計較，回家吃口熱飯，媽煮了你愛吃的蘿蔔排骨湯。」
我擦了擦被她拉過的手，語氣冰冷。
我打斷她：「不好意思，這個家，我是回來拿東西的，不是回來聽妳說教的。」
她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「我兒子都說他知錯了，妳這個當太太的，不該給個機會？」
我從鞋櫃裡抽出我那雙高跟鞋，語氣冷淡：「機會不是給用來浪費的，黃女士。」
「妳敢離婚？妳看看這屋子、這家電、這裝潢，哪樣不是我出錢出的力？妳走可以，財產一毛我也不會給妳！」
我笑了，將手機打開放在桌上，播放那段經典錄音——
「妳懷孕了？老天有眼阿！你等我，我叫子謙早點把姓魏趕走，讓我金孫住大房子唷！」
錄音中，黃麗芬與小三的對話清晰傳來。
她氣得想來搶我手機，我抬手擋住：「強制罪、毀損罪，你要哪一條我報警寫上去？」
她氣得嘴唇發抖，「妳錄音？妳侵犯我隱私！」
我笑了笑：「在妳自己在樓下公園主動用擴音器講電話的情況下，還真稱不上隱私。妳放心，這些錄音只是未來進法院分產時的輔佐資料。」
黃麗芬退了兩步，滿臉驚疑不定。她沒料到，我不是吵架，也不是哭鬧，而是按法律走，按錄音證據走。
「我再提醒妳一次。」我站直身子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「雖然這間房登記在你名下，但那是婚後財產，我依法有一半。」
她張著嘴想說什麼，卻發現自己沒一句話能反駁。
我將錄音儲存備份，轉身離開那個我曾經以為是「家」的地方。
門外，陽光燦爛。我深吸一口氣，腳步輕盈。這不是結束，這只是剛開始。
而他們欠我的，我會用「合法」的方式，一點一滴拿回來。
—
第三章：談判桌上的真相
律師樓位在敦化南路的一棟高樓中，辦公室裡冷氣開得強烈，冰冷的空氣中瀰漫著墨水和印表機的味道。陽光從百葉窗間灑進，照在鋪著深色木地板的會議室裡，也照亮了對坐的我們兩人──我和那個曾經日日與我共枕的男人，林子謙。
我的律師，正翻閱手中的合約草稿，一字一句地確認內容。
「根據《民法》規定，婚後購買的不動產為夫妻共同財產，雙方應依照法律平均分配。」她語氣冷靜，清晰地說道：「此屋為婚後所購，雖部分款項來自男方婚前財產，但也有婚後貸款共同償還，應依法平分。」
我看了看對面，林子謙的臉色已漲紅，嘴角抽搐。他的律師坐在旁邊，低聲勸說著什麼。
「什麼平分？！」他一掌拍在桌上，「這間房子明明是寫我媽的名，登記的是她名字，又不是你出錢買的，魏芷西，你別太貪心！」
我冷笑，「你的意思是我花光婚前存款，還拿我爸媽的退休金幫你們湊頭期款，最後還得不到半點保障？我到底是你太太，還是免費提款機？」
婆婆就在此時衝進會議室，一身滄桑的碎花衣裳。
「小西啊，大家都是一家人，幹嘛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呢？」她坐在我身旁，還伸手想握我的手，被我不著痕跡地抽開。
「別裝慈母，當初不是妳天天逼我生孩子？說我不孕沒用，說這家不能沒孫子。」我直視她的眼睛，「現在呢？你兒子在外面讓別人懷孕，你這當媽的倒說什麼都要我來當『親媽』？」
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，「可惜，那野種，不在我計畫裡。」
婆婆臉色變得比我剛剛喝的美式還苦，聲音一哽，「小西，我們也不想這樣的，是她……她那女人主動來的……」
「媽！」林子謙咬牙制止，但婆婆已經收不住。
「再說了，你又不會生，我們總不能斷後吧！這樣子不好嗎？孩子有家，你老了也有個人照顧……」婆婆彷彿找到一個至高點，審判起我來了。
「夠了！」我忍無可忍站起來，「今天是來談協議，不是聽你們講道德勒索。你們要房子，要孩子，要人都行，但我也不是泥巴捏的！」
我轉向律師，冷聲道：「如果他們執意不認帳，那我們走司法程序。」
她點頭，「我們已掌握到足夠證據，包含房貸繳納明細、金流紀錄、轉帳證據等，足以證明魏小姐有實際出資，也有居住事實。」
「哼，告就告！」婆婆氣急敗壞地拍著大腿，眼中滿是怨毒。
「唷……別忘了，這棟房子是抵押給我名下的，我不解抵押，你們也動不了。」
我語氣平靜，但每一個字都如利刃。
婆婆一下子愣住，看向林子謙：「什麼抵押？」
他支支吾吾不語，我知道，他早就知道，只是不敢說。
簽約前，我就做了準備，公證委託與順位抵押一併完成，這套房子名雖在婆婆名下，但實際權益人是我。這是我爸媽提醒我的：房產不是愛情的證明，它是最後一層盔甲。
—
回家的路上，初夏的台北街頭騎樓陰影斑駁，空氣裡飄著路邊鹽酥雞的香味。我握著方向盤，心情沉沉。
不只是因為這場談判，還因為那個孩子。
雖然我嘴上說得硬，但知道他真的有了別人的骨肉，那種被背叛的心痛，還是像針一樣一點點刺著心口。
但我不能倒。
這場婚姻，不會再讓我輸得血本無歸。